云山乱

退坑爬墙了

《匪报也》京罗


手欠点进了回复我的绿光哥的首页,然后墙头的草又多了……红罗设定和上药情节用了她画的

应该没写出她想看的感觉……反正摸一点鱼怎么顺手怎么来了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你等一下。”


马可波罗推了推碍眼的帽沿,烦躁的啧了一声。背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血,黏糊糊的粘在皮肤上,顺着脊骨流向后腰。

很难受,想马上回去洗个澡,然而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迫使他好脾气的没有发做。马可波罗调整了下情绪,换上标准的微笑,礼貌的欠了欠身。


“怎么了?橘先生?”

“你刚才……受伤了吧?”

“没事,小伤而已。”马可波罗收好了枪,准备等他说完没用的话就走,“您还有别的事么?”


橘右京没接话,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无端生出几分担忧和怜惜。

那张脸上无论何时都带着笑,甚至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差不多的,对谁都和颜悦色不急不躁,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可他越是如此,橘右京越觉得别扭,仿佛他是在面对一台精密运转的机械。

父辈们教导过橘右京,肩负家族重任的人不需要感情,他尝试过舍弃内心的渴求,自然明白过程的艰辛与不易。马可波罗的隐藏深到这种地步,不用别人说,橘右京也知道他受的折磨要比自己多得多。

没有人可以信任,没有人理解,面向远方背向世界的日子,他到底扛了多久?就当是宽慰下过去的自己吧,橘右京想起口袋里有疮药,可以给他用。


“过来,我给你上药,后背你自己没法弄。”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马可波罗咧了咧嘴,故作轻松的笑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么笑很难看?”橘右京如愿以偿的看到那张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快点,算是回报你刚才帮我。”

“您还真是……狡猾啊。”


马可波罗坐找了个地方坐一半,揉了揉发僵的手指,拽下丝绸领结,抚上衬衫的一排镶花银扣。橘右京从怀里摸出药瓶仔细的查看药效,挖完了药膏见他还没脱完衣服,以为是他信不过自己,便心中略有不悦的走到他面前。


“不愿意?”

“不不,能让您帮忙是我的荣幸,身体……不听使唤了。”


橘右京叹了口气,俯身掰开他揪着衣领的手,用没粘上药膏的左手解扣子。拇指和食指灵活的穿梭在扣孔内外,橘右京三两下弄开了排扣,小心的拉下染了血的衬衫。有的地方血干了,拽着伤口处的嫩肉不肯分开,橘右京尽可能的放轻动作,折腾了半天终于把衣服脱下来了。


“早知道就不先拿药了。”

“真是不好意思啦先生,单手弄确实挺累的。”马可波罗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直接撕也没事的,不疼。”


橘右京冷哼一声,手虚虚的盖住药膏,等到捂暖了才揉开了抹到马可波罗背上。手下的这具身体紧绷着,些许是因为受了伤,加上刚才撕衣服扯掉了血痂的缘故,他的皮肤很凉,渗出的薄汗像是晨起凝于瓷器上的水雾。马可波罗的手指时不时会条件反射似的的弹动几下,状态还没从战势中调整回来,他狠狠的抽了下手背勉强止住颤抖,无声的搓了搓被汗浸得泛白发皱的指尖。

胸前忽的一紧,橘右京缠好了纱布,娴熟利落的在末端打了个布结。马可波罗仰头望着半俯身的青年,典型的东方人相貌,淡而英气的眉,如曜石般的眸子不悲不喜,浅色的唇让他联想到小说里灼而不妖的樱树。小说而已固不可全然相信,马可波罗也未曾真的见过樱花,现在他回忆起那段对日本古都中春日樱花的描写,却觉着书的内容或许是真的。


“包好了,你还能穿上衣服么,穿不上我……”


林深处的风卷席着青叶簌簌而来,吹开了他的头发,也吹散了他没说完的话。空气中弥散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橘右京的长发飘散开,痒痒的擦过马可波罗的肩。马可波罗抬手,将橘右京滑到脸边的头发挽回耳后,他愣了愣,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躲。


“啊抱歉,下意识就动手了。”

“没关系。”橘右京擦擦手,直起身缓了缓微酸的腰。

“因为先生真的很……嗯,”马可波罗转转眼睛,斟酌着贴切的形容词,“真的很好看。”

“你们西方人都这么擅长花言巧语?”

“我是说真的啊,像鹤一样漂亮,如果我前些面见过的鸟是叫鹤的话。”


玛玛哈哈从树上窜过来,落在橘右京的刀柄上,尖喙敲了敲刀身以表不满。橘右京顺了顺它的毛,鹰叫了几声飞走了。


“小东西等急了,催我去找娜可露露。药给你留下,换的时候先抹在纱布上,换不了再叫我。”

“谢谢。”

橘右京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抽出织羽的下摆撕了一圈布,做了条带子系在马可波罗身上,“别逞强。”

“……嗯。”



马可波罗一次也没来找过他,只是托人捎了个恢复的差不多的信。前些日子听娜可露露说,玛玛哈哈巡视时看到他在长安城商区,单手提着几个盒子走街串巷。

那还真是快痊愈了,橘右京有点憋屈,他自己也不知道憋屈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战场上略有交集,一报还一报罢了。


“右京先生,先生?”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橘右京揉了揉眉心,“以后不用再去马可波罗那里巡视了。”

“我今天遇到波罗先生了呢,他精神不错。对了这个,他拜托我带给你的。”


娜可露露递给他一只漆红菊纹的盒子,盒盖上别着用日文写的便签,大概是说害他撕坏了织羽做腰带很抱歉之类的。橘右京打开后心狂跳了小半分钟,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酸他太会挑时机。盒子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的织羽,绸面泛着柔和的光,腰侧的仙鹤修长挺立,于菊丛中振翅欲飞。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突然来问我日本服饰的知识,还特意记了你的尺寸和喜好,原来是要送你衣服啊。”

“什么时候的事?”

“他去长安街的几天后,肩胛骨伤了手抬不起来,字都是左手写的。”娜可露露眨眨眼睛,窗棂上的玛玛哈哈似是嘲讽他的喳喳叫着,“取消巡视的事从哪天开始?”

“继续吧,当我没说过取消这种话……”


橘右京的眉角又开始疼了,这个人简直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刚下定决心断绝往来,又闹了这么一出。橘右京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去探望马可波罗,面对这个精明的西方人,对上他的眼睛,橘右京怕自己的心思全被他一打眼就瞧出来。


“露露,你帮我准备些日式点心,叫玛玛哈哈叼过去给他。”

“我去送吧?”

“不用了,你去了他问起我,我怕你实话实说。”橘右京叠好织羽,轻轻的放回盒子里,“……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恕我直言,和之前的右京先生很像呢。不过右京先生已经脱离桎梏了,你和他都很棒哦。”娜可露露笑道。

“他也会的。”



马可波罗陷入了黑暗,眼皮沉重的像是坠了铅块,耳边嘈杂的叫喊声渐渐模糊不清。他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活着还是死了,只记得当敌人的武器挥向橘右京时,他几乎是身体快过意识,毫不犹豫的挡了过去。


“你还要睡多久啊,没用的家伙。”和自己的很像的声音不耐烦的抱怨道。


视野里浮现出一个人形,待看清了他的样貌马可波罗吓了一跳,除去那双诡异的红瞳和怒行于色,那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是你伪装下的恶,我们是一体的。”青年露出嫌弃的表情,戳了戳马可波罗的脸。

“我死了么,这是哪里?”

“这你不必知道,我来跟你说说话而已。你最近心里波动搞得我很不舒服哎。”

“……什么?”

“那个人,叫……橘右京是吧?自从你俩勾搭上你就不太正常,隔三差五扑通扑通,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什么叫勾搭啊,真难听。”马可波罗动不了,赏了他几个白眼。

青年用手指点他的脑门,不怒反笑,“那你说你怎么了,还学会翻人了。以前你可不这样,脸上只有一成不变虚伪到让我想唱歌赞美你的笑。”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么?”

“那倒是,不过使你改变的橘右京对你而言,是什么呢。”


青年的双眼红的妖冶,他带着马可波罗招牌式的表情,意味深长的转了转手指。马可波罗不得不承认他慌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自己,那青年清楚的事情较他来讲只多不少,内心感触可能比他还要明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算是什么……”马可波罗一直有意无意避开正面考虑的问题,终是被丢到明面上谈了,“橘右京。”

“我在……!”


马可波罗醒了,半是被胸口的伤痛醒半是被叫醒的。橘右京的衣服上血花肆意,袖子估计是扯去做了临时绷带,参差不齐的布料搭在手臂上显得有些狼狈。他坐在床边,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披散开来,如流苏缦帐般垂下。


“又要再赔你一件了。”马可波罗撑着床坐起来,从枕头下拿出一条白色的发带,“那次也是,头发总掉下来,挡住我视线了。”

“这是……”

“对啦,就是你撕掉的那段衣摆。我定做织羽时顺便让织工改成了发带,正好配一套。”

橘右京注意到,虽然脸色苍白,马可波罗笑的却不似从前了。那是发自实意的笑,掺杂着感情在里。“那你上次是忘记了么?”

“不是,只是想再见到你罢了。书上说留着点悬念才会被时刻想着。”马可波罗咳嗽了几下,歪在床头看他,“我说错话了么,橘先生怎么……”


伊邪那美手持桃枝,抿嘴笑着抖落了几片花瓣。

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橘右京捂着脸,桃花在心头开的绚烂。



“伤还没好,少喝酒。”

“没事,就一杯。日本的清酒我想喝很久了。”


养个半个月的伤,马可波罗好的差不多了。趁着月色正好,他连哄带骗的把橘右京拉到他家来,顺便诓了壶甜酒。

橘右京给他倒了浅浅的一杯,随口问道,“我明早可以从你的庭院里,带走一枝柳条么?”


他看向橘右京,试图从那双深邃的如同冰上寒流般的眼睛里找出一丝波动。橘右京任他看着,表情从未变过,平静而又淡然的喝着清酒,捏着酒杯的手在杯口摩擦着,频率很慢,根本不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的样子。


“……所以我最不想看东洋的文学了,”马可波罗凑过去,解开了他的发带,“表达情绪的方式太含蓄了,有时候一句话够我翻译三天。”


马可波罗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清楚的感觉到了微凉的温度和刻意抑制下依旧泄出的颤抖,他仿佛听到了响如擂鼓的心跳声。清酒是甜的,些许是掺了花瓣儿,又或是橘右京自身的味道。马可波罗尝到了古都里的春,像樱树似的春。


我的上帝。他暗叹道,阿门。


“我还是比较喜欢热情直接一点的方式,例如这样。”

“……胡闹。”橘右京别开脸,鬓发遮住了他的脸,但马可波罗看到了他涨红的耳尖。

“别再说故作镇定的话啦橘先生,月色这么好,不干点什么多浪费啊。”吟游的枪手狡黠的眨了眨眼,“你说是吧?”


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便可以共赴云雨。


内敛的武士张了张嘴,淡色的唇瓣开合几下,终是用略显生硬的语调拼凑出几个晦涩的字母。东洋人特有的口音有些浓重,发音并不怎么标准,马可波罗却觉得这是他一生所听过的最美妙动听的情话。


“Ti amo.”



橘右京是个占有欲极强的恋人,出乎意料的粘人。

马可波罗紧了紧攥着织羽的手,偷空吸了口气,勉强把扫荡他口腔的舌头推出去一点,小小的反抗引来了橘右京更为猛烈的攻势。橘右京看着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眼里带了些许温情,像是洒在海面上的阳光般柔暖。


“明天别穿这件,穿的话把领巾系好。”橘右京放开他,手指攀上他的脖颈,“领子太低了。”

“我觉得还好,都系上太勒了。”

“有人盯着看。”

“谁啊,是你么?”马可波罗故意问他。


橘右京没接话,沿着他的下巴向下吻去,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他的喉结,调笑声戛然而止,顶替它的是夹杂着欢愉的痛哼。他在马可波罗颈上吻了一排印子,不把扣子和领巾全系上根本盖不住。


“你这混账。”马可波罗认命的靠在他的腰上,“我会报复回来的。”

“你怎么报复啊。”


马可波罗正过头握着他的手,咬住了他腰带的绳扣,缓缓的往后退,拉开了马乘袴的束结。马可波罗咬着松散的带子,眉角上扬起嚣张的弧度。

橘右京并没沉溺太久,因为在他将人按在榻上的前一秒,马可波罗拽着他的手把他甩到了床里,边没心没肺的笑边往窗口跑。


“你还真以为……我的主啊!”武士刀擦着他的袖口飞过,牢牢的钉在木框里,“你干嘛。”

“刀,给我拔下来。你人,要么自己回来,要么我过去。”橘右京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头也不回。

“我错了,不闹了不闹了。”

“二选一,快点。”


马可波罗瞬间打了个哆嗦,橘右京这次真被他惹急了。不能跟气头上的橘右京梗,他脚踩着墙拔了半天才拔完刀,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那个,我有话要说。”

“说。”橘右京脱了织羽,板板正正的挂在人模上。

“我衬衫被你划坏了,所以你……一会别太过啊。”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么?”橘右京脱了裤子,对折后搭在架子上。

“最后一件衬衫了,我明天穿什么啊。”

“穿我的,我还没见过你穿和服。”橘右京脱了里衣,“还有没有要说的了?”

马可波罗哭笑不得,“……没了。”


既然受了关心会心有愧疚的话,那不如就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吧。

匪求其报,永以为好。


“今晚的月色真美。”




[fin.]




[补一]


“又是你啊。”

“我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红瞳的青年掩面偷笑,“决定了?橘右京么?”

“嗯。”马可波罗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是他没错了。”

青年伏在马可波罗背上,手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亲了亲他的额发。“那我也该走了。你现在真的挺好的,我说真的。”

“总之还是……谢谢你。”

“你也一样。”



[补二]


“马可波罗今天怎么穿的是织羽啊,不过很好看,蓝色很配他呢。”

“是啊,海浪纹显得大气……等等,舞你不觉得那匹布料很眼熟么?”

“是有点,哎这不是橘留着给新娘做和服的布么?宝贝似的压在箱底。”

“波罗先生的眼睛……怎么变成紫色了?紫罗兰花的颜色真漂亮啊。”

“大概是因为爱情的滋润?谁知道呢。”




[真的fin.]



终于写完啦,百度了很多关于和服的知识,写文喜欢刨根问底的考实

干过最打脸的事那还是一开始看到水果组我想不就是同期出拉郎配么哪有萌点,直到看完绿光的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脸啪啪响,这对怎么这么好吃……

橘子那句话的意思通俗讲,哎呀我喜欢你想跟你睡觉跟你一起起床然后带走你院里的柳条就你一直陪我我身边一样。类似于今晚的月亮真圆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所以说有个懂梗有学问的对象多重要

至于最后是我车没开起来故意耍个流氓,留点悬念你们才会时刻记着我呀(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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