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乱

退坑爬墙了

《薜荔》李杜

给山哥的粮食,那个杜甫哥哥苏飞起 @六山-Lustan
一个只是单纯仰慕的小迷弟掰了自己偶像还不自知,偶像一气之下浪迹天涯上树揪花的故事
少量军师组,助攻都是要高智商的,本文又名《除了我都有伴,你看简介跟内容完全不一样》
李白说的那两句诗和题目皆出自屈原的《山鬼》,我私心了一下,特别喜欢他的诗

杜甫是山哥的,ooc是我的,大概有时间会写个李白视角

“……前辈!诸葛前辈!”

诸葛亮放下扇子,给这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倒了杯茶。
青年握着根差不多等身高的毛笔,身后的卷轴随着他后背的起伏晃来晃去。他的头发是罕见的绿色,很干净清丽的绿色,像是浅山修竹那般苍翠。

“我没猜错的话,是杜甫吧?”
“是我!刚到峡谷就来找您了。”杜甫抹了把头上的汗,礼貌的道了谢接过茶。
“哦——”诸葛亮意味深长了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第一个找的人会是他呢。”
“我……还没做好准备。”

对于诸葛亮,杜甫把他当作楷模,所以只是急切跑过来拜访他。但是李白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那是他最敬慕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他的信仰。
因为在心中的地位太过崇高,杜甫只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展现给李白,诗中的每一个字,宴会上的每一坛酒,交谈时的每一次呼吸,他都尽力控制尽善尽美。

“噗……我懂你的感受。”诸葛亮掩嘴一笑,“当初我来时,去见张良前辈亦是如此。”
“白兄他……罢了。”
“近情情怯啊。”
“前辈!我……”杜甫呛了口茶,扶着小桌咳了几声,愣是找不出反驳的话。
“不是还要拜访其他人么?早点动身吧。”

出了诸葛家的门,杜甫便被巡街的李元芳拉回了衙门,说是狄大人有律法要跟他交代。辗转过多家各府后已经到了黄昏,峡谷里的人准备了晚宴庆祝,杜甫不好推辞,只得陪着吃喝玩乐了一个时辰。
喝得半醉的狄仁杰带杜甫去了他的住所,临走前还不忘告诉他李白的房间在哪儿。

“刚才好像没看到白兄出席。”
“他不喜人多,毕竟身份特殊了点。”狄仁杰小小的打了个酒嗝,“我看厨房的酒少了,估计是他混走了。你是不知道他多能作,前两日抠了太乙炉子上的珠子,被哪吒追着满城打……”

狄仁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开始嘟囔着一些有用没用的胡话,不等杜甫搀着,自己摸索着楼栏杆踉踉跄跄的下了楼。李元芳眨了眨眼睛示意了一下,连跑带颠的追了过去。

“有人陪着真好啊。”

杜甫靠在栏杆上,心中百感交集。像是守夜的人渴望光明,却又不想捅破那层阻隔晨光的窗纸一样。他想知道李白的态度,却又打心底的畏惧着答案。
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洁的白色笼罩着整个峡谷。远处时不时的冒出火光,他隐约的分辨出是安琪拉的魔法球,估计是她牵着出来遛弯了。杜甫无端的想起他和李白最后一次见面的地点,头顶流云疏影,下看大江东逝,绝壁之上除一簇矮火外只有他和李白。

“古人道高山流水觅知音,有幸认识白兄,此生无憾。”
“子美啊,你当我是朋友?”
“对啊,白兄是我很仰慕的人。”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并未听出李白话中的含义。
“那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苍穹广袤,天下并非只有我一个剑客。”

李白饮尽了酒,意兴阑珊的摇了摇酒葫芦,随手往火堆里加了几块柴。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染上淡淡的暖色,那双唇开了又合,挣扎了很久终究是闭上了。他脸上的表情是杜甫从未见过的,似是忧愁又似是无奈,困惑与悲伤交织着,化作一声叹息。

“你走吧。”

“还没睡么?”
“啊,快了。用我帮前辈么?”
“不必了,”张良裹着披风,一手提着一只灯笼一手扶着不省人事的诸葛亮,步履维艰的爬上楼梯,“没去找李白么?”
“您和诸葛前辈怎都这么问。”杜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近情情怯,你和他皆是如此。”
“我……和他么。”他重复了一遍,猛的想到了什么,“多谢前辈,在下明白了。”

张良点了点头,让开了路,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他默默感叹年轻真好。

“起来啊,还装睡到什么时候?”
“不,我喝多了,得你扛回去。”
“给你扔鱼池子里信不信?”他捏着诸葛亮的鼻子,见人真是喝醉了才放手,“……欠你的。”

杜甫在他住的那栋楼附近的一棵桃树下找到酒葫芦,至于它的主人他并没找到。
酒葫芦上挂着一串流苏,是他端午节送给李白的平安扣,李白当时还笑他像个女孩子家,没想到竟保留了这么长时间。四下张望确保无人后,杜甫放了判官笔,小心翼翼的拿过酒葫芦,拧了盖子喝了几口。
这是他的东西,奇怪有点甜啊,是桃花么?还是他的味道……我在想什么玩意儿!杜甫心虚的拍拍脸,下意识的用衣角蹭了蹭嘴。
恍神之间判官笔被人提到了树上,杜甫一惊,刚甩出卷轴,坐在树梢的人笔一横,轻而易举的破了他的卷阵,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如切磋过千次般的默契。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杜甫硬生生收住排阵的动作,略略震惊过后羞耻感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白兄,你看到了多少……”
“从你出了楼就看着了。”李白嘴里叼着根草,懒懒的扫了一眼手上的判官笔,“嚯,这两句你还刻在笔上了。”
“因为你总念叨啊。过了这些年我好像清楚了一件事,其实……”
“子美啊,”他打断了杜甫的话,眼中斟着笑,“我等你好些日子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桃花纷纷脱离了枝头,打着旋落在了李白的身上,也落在了他的肩头。杜甫只觉一股清香弥散开来,繁花明月皆是幕景,他眼中心中唯有那立于风中的人了。
李白抖了抖衣襟上的花瓣,掸去杜甫头顶的残花落叶,他解开了他的发绳,从自己口袋里掏了颗珠子串进发绳里,拢了拢散开的发丝重新束好。

“我不是来了么,就在这里。”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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