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乱

退坑爬墙了

赵云婚礼的那天我去了,白西服很配他,衬得腰型笔挺修长。他站在包厢门口迎宾,胸前别了一朵粉色的玫瑰,嘴角一直没平过,含着满满的幸福在笑着。
天气不错,会场不错,我穿得也不错,但另一个主角不是我。

我远远的望了一眼,识趣的走开了,我猜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在楼道里我 看到了貂蝉,她坐在台阶上发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憔悴和落魄。见我来了,貂蝉把铺散在地上的裙摆扯了起来,给我腾出了一块地方。

“来啦。”
“嗯。”
“最近怎么样?”
“还好。你穿这身很漂亮。”我一向不擅长聊天,更不擅长安慰人,况且我现在保持冷静都需要用尽全部的理智,再没有多余的分给她了。
“自然啦,子龙哥结婚嘛,必须给他长脸。”貂蝉仰头,盯着上一层的栏杆笑了笑,“他穿什么都好看,哎我俩刚认识那会儿他就是这个发型,还有那次……”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先是肩膀微微颤抖,接着发出了几声低轻的鼻音,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最后演变成了无声的嚎啕。
是的,无声的,嚎啕着,那是一个女孩亲手撕碎自己感情时传来的悲鸣。我又何尝不是,她喜欢赵云喜欢了三年,我也爱了他三年,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这种东西是很让人无奈的,来的时候悄无声息,杀了个措手不及,引发一场轰烈后瞬时生长繁茂。可走的时候啊,却悄无声息的,等到发觉被连根拔起后,疼得说不出话。

“我宁愿那个人是你,至少,至少……”
“至少我是真的疼他?”我抖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赵云嗓子不好,闻到烟味会咳嗽,“你错了。感情是不讲道理的”
“吕布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放不下就去追啊,去抢去争,就算是扛也要阻止他啊!”

她猛地站起来扑向我,蹲太久了重心不稳,我抬手扶了她一把。

“你觉得他开心么?”
“嗯。”她伏在我肩上点头。
“那就够了。”我抽了张纸巾你给她,“貂蝉,别再说了。你再说我可能真的绷不住了。”

到底是谁更惨?是从没开始过的她,还是尝过了甜头后黄粱一梦的我?貂蝉有资格名正言顺的撒委屈,光明正大哭,我却连抱他都要扯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
赵云是个极恶的坏人,他给本该有希望的貂蝉判了死刑,给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我判了无期。但我依然爱着这个不知足的坏小子,即使分手了也如此,仿佛想他只是我理所当然的事。它已经从习惯恶化为一种病,无药可医的顽疾。

“缓缓,缓完一起出去吧。”
“吕布。”貂蝉打量了我一会,“你变了。”
“是么?”我轻笑一声,带了些许自嘲的意味。
“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成熟了吧。”
“毕竟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啊。”

我将嘴里的烟取下,扔进了垃圾桶里,慢慢的拉开走廊的安全门,外面的光亮得刺眼。我听到了赵云的笑声。

“可我不太想要这样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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